我启蒙时代就有“英雄情结”:张飞的莽撞、鲁智深的本真、岳飞的忠诚、展昭的狭义和秋谨的巾帼之风;甚至美国大片的史泰龙、史瓦辛格扮演复制的“英雄”也让我热血喷张。我为他们自豪、骄傲、喝彩,并把他们当做崇拜的偶像。终于有一部真实的斯皮尔伯格导演的美国抗日电影《细细的红线》改变了我对电影作品“高大全”的形象。当美国军人斯塔罗面对日军机枪子弹“虎虎虎”呼啸而来,“三八大盖”步枪“切切切”擦家而过,身边12个弟兄瞬间死掉时,斯塔罗感到恐惧和巨大的压力:象被监禁在棺材里/掀不起棺盖/我的处境进退两难;上士比尔更是惊恐地大哭:我要回家,我要见妈妈!这部影片颠覆了我在虚拟和艺术界里的认知,从而走进了日常生活,更真切的感到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,尽管也离奇、怪异、冲动和巧妙,而自己离古人和艺术人物却相差甚远。2007年7月21日发生的“黑色星期六绑架案”,使自己感到很无奈、悲观、孤独和惆怅。
“绝则错”,我从一个极端步入另一个极端:看破红尘几张纸/不如佛寺几声钟/两目侧视难挚友/一语无心断故交/自叹伯牙无知己/百转千回空对月。冤案发生后连续14个月的入定、参禅、打坐、辟谷,梦想着世事沧桑心入定、胸心海岳梦中飞,结果却成了抑郁症和孤独症。我每天醒来,太阳照常升起,儿子依旧上学,街头人来人往,世界轮回普渡……
我明白了,启蒙时代的“英雄情结”,如王涯的塞下曲:年少辞家从冠军/金妆宝剑去邀勋/不知马骨伤寒水/唯见龙城起暮云,只是一个梦;现实和婚姻中已磨掉锐气、霸气、浪漫和激情,留下的是牵挂如新、生活如旧、真情无敌。
听风、品茗、读书、观雨甚好甚慰,就如李群书《书院小二松》的境界:一双幽色出月尘/数粒秋烟二尺鳞/从此静窗闻细韵/琴声常伴读书人……
我只是一个工人家庭的孩子,当过普通的警察、当过一个小律师、当过一年的“犯罪嫌疑人”,不是英雄,只是一个有激情、有浪漫,更有缺陷的男人